焦兰庆说到此处,已是泪流满面。
他闭上双眼,面露不忍。
尽管这些事已深埋心中多年,令他刻骨铭心,但每当提起,他眼前仍会浮现出自己儿女尸骨不全的惨状,不禁潸然泪下。
哽咽良久,再次睁眼时,眼中满是决绝。
“冤有头,债有主。
今日我来此,深知薛长老为人正直,也无需立什么生死状。
我别无所求,封一恒虽已死,但他妻儿尚在,只要你将那二人交出,这桩恩怨,我便一笔勾销!”
闻得此言,薛逊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
“闲话休提,今日擂台是为你我以生死了断仇怨的。
你言封一恒长老灭你满门,欲寻其妻儿报仇。
然封一恒长老为我华山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已然仙逝,遗孤寡母本就凄惨,我怎么可能坐视你把她们带走?
况且封一恒长老生前与我乃是至交,时常与我把酒言欢,畅谈天下之事,我绝不相信他是你口中的恶人,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的妻儿我都不会交由你处置。”
“如此说来,薛长老,你是要颠倒黑白,与我为敌了?”
“哼,是非黑白,岂由你一面之词。
老夫并非要与你为敌,但你既登此擂台,要么签下生死状,与我光明正大地一决生死,要么退下,待华山查清真相,自会给你一个公道!你斟酌斟酌吧!”
听到这一番话,哪怕焦兰庆此前说得声泪俱下,旁人也心怀怜悯、悲愤之心。
可,此刻也不能挑出薛逊的半点不是。
“好!薛长老,薛逊,我原以为华山也是恩怨分明讲道理的地方,可今日看来,也不过是蝇营狗苟,虚伪至极的苟合之众,这生死状,我签!”
焦兰庆抛下一句狠话,便在华山弟子递过来的生死状之上,写下了自己的大名,随后纵身一跃,朝着薛逊就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