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珠拿过她手里的玉盏,仔细地放到锦盒中,对她叮嘱道:“这些话,你当着咱们的面,说说也就罢了,可不许在外面胡言,带累姑娘的名声。”
又睨她一眼:“你也是,在林家时,也不是没见好东西,现在倒是一副没见识的模样!”
银桃一脸坦然:“我就是没见识嘛,要不......拾珠姐姐,你让我见识见识呗!”话音落,她抓起一旁的珠串,猛地跑向床榻,献宝似的递给姑娘。
“姑娘,您快看看,这是三姑娘院里,送来给您的。”
苏玉昭靠在床头,脸庞几乎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嘴唇也是偏白的,半披在身后的秀发,衬得她无端的脆弱,原本清澈晶莹的眼眸,带着一股犹如深潭般的死寂。
听见银桃的声音,苏玉昭眼睑微颤,目光缓缓下落,半响,掩唇轻咳两声,并未开口说话。
整理东西的拾珠,见姑娘咳嗽起来,急忙去端来温水,一面对银桃道:“姑娘刚醒来,还不大精神,你别缠着姑娘说话,让姑娘好生歇歇。”
“我哪有!”银桃噘嘴,觉得自己冤枉。
浅饮过两口温水,苏玉昭对拾珠摇头,启唇问道:“我昏迷时,都有谁来过?”
许是久未说话,她的嗓音沙哑,说得有些艰涩。
拾珠把茶盏放回桌上,低声回道:“大夫人派了嬷嬷过来,二夫人也是,还送来一匣子阿胶,另外大姑娘,三姑娘,四姑娘,以及许家公子,也都有过来看望您。”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本能放低:“......不过,秦嬷嬷没让她们进来。”
苏玉昭点点头,对此不算意外。
拾珠抬起眼睛,打量姑娘一眼,继续说道:“秦嬷嬷带着人,又在正房里,抓出两条蛇来。”
银桃重重点头,满脸的害怕,“另外两条蛇,一条蜷缩在书案里,一条藏在软塌里,比咬姑娘您的,还要大还要长,秦嬷嬷带人抓的时候,还差点让它跑了。”
“咳咳,你留在院里,可有察觉异样?”苏玉昭轻缓口气,眼睛看向银桃。
银桃低下脑袋,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去茶房,吃点心去了......”
拾珠脸色平静,显然早就问过银桃,见姑娘面露失望,轻声说道:“听秦嬷嬷说,四姑娘过来时,满脸的幸灾乐祸,语气里的兴奋,是藏都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