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送两人离开,苏玉昭身体往后靠,把重量卸在软枕上,半闭着眼睛在心里思索,从陶婆子嘴里得来的消息。
她此前就有猜测,母亲身边的奴婢,恐怕十不存一。
现在也不过是确定她的猜想。
如果苏府这边找不出线索,不知从那些山匪入手,能不能查到些许痕迹?
可时间过得太久,借陶婆子的话说,十年的时光,什么不能消融掉?以顾氏的狠辣,如何会给自己,留下致命的把柄?指不定那些山匪,在事成之后就让她斩草除根。
苏玉昭心里隐隐知道,想抓住顾氏谋害她母亲的证据,可能极其的困难,但那又如何,有证据也好,无证据也罢,她心里记得很清楚,害她母亲的人是谁!
她猛地睁开眼睛,略显猩红的眼眸,翻滚着浓郁的戾气。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顾氏敢害她母亲,焉知她没害过其他人?
她总有一日,要把顾氏所在乎,所珍重的东西,一一摧毁殆尽!
“咳!”苏玉昭捂住嘴唇,鲜红的血液透过指缝,缓缓滴落到衣襟上。
鼻尖萦绕着点点血腥味,苏玉昭紧紧捂着嘴巴,压抑住喉咙里的痒意。
送人回来的秦嬷嬷,视线触及到姑娘胸前,突然出现的血点,平静的眼眸一缩,像是砸进石头的水面,荡起层层叠叠的波澜。
“姑娘!”秦嬷嬷惊呼一声,三步并作两步,飞快来到软榻前。
守在外面的拾珠,也听到里间的动静,赶忙撩开珠帘跑进去,就看见秦嬷嬷正拿着绣帕,不停地给姑娘擦拭嘴角,拾珠清晰地看见,秦嬷嬷拿着绣帕的手,在控制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