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就剩下开发商没被碰。就这阵仗,傻子都看得出来是有人预先策划了这个行动。
屈元强对着那几个被控制的人说:“我理解你们见到老板被威胁,不动作就要下岗。现在只控制你们,不动就没事,要不然就跟他一样。”他指了指那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伤者。
他回头对开发商说:“我数一,你不给钱,我砸这木架子;我数二,你不给钱,我就砸这狗的脑袋”;我数到三,你还不给钱,我就砸死你,然后去公安局自首。”
只见拴门口守夜的大狼狗已经被牵了过来,正怒目圆睁地盯着开发商。像是很有灵性。
屈元强也没等开发商说话就数了一,见开发商没反应,他一榔头下去,那木架子直接就散架了。
仅过去了十几秒,在围观者的惊呼中屈元强数了二,开发商还是没有反应。他一榔头下去,那平常看见都怪吓人的大狼狗仅哼了一声,就躺地上不动了。随着狗头的碎裂,人们看见了一地鲜血。
屈元强没理那开发商。对着旁边的小伙子说,“你们把这几个兄弟押走”。
他又举着榔头对围观者说:“叔伯兄弟们,你们都散了,我不想连累你们,我独自陪他下去走一遭。”
没等屈元强数三,那开发商已崩了。这工地再也没有发生过拖欠工费的情况。开发商还多次托人带信要屈元强去跟他。
从此后,屈元强把南坳乡的精壮汉子组织起来形成了团伙,以暴制暴,用违法的手段讨要合法的利益。
刚开始,在讨到工钱后老乡们自愿拿出一部分感谢他们,后来就根据讨要的难度和暴力的强度按比例抽水。就这样,逐渐地形成了一种潜规则。只要是他们南县的老乡受到了欺负,他们就出头去帮忙。
没过多久,在社会治安无比混乱的陵江,南坳帮就小有名气。但他们既没有融入陵江的帮派。也没有寻衅滋事,仅仅局限于替南县老乡讨要工费。
接受指令的袁和平,发挥他惯于侦察跟踪的特长,没用多少时间就把屈元强摸了个底掉。然后袁和平就来电话说:“洪哥,按照你的要求,完成了收编工作。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我带几个兄弟混在里面去江湖上陪他们玩玩。这样既能牵制住他们,又能摸出点门道,只是行动得保密,最好连谁都不让知道”。
洪海侠沉吟了一下,说了句:“千万照顾好兄弟”。
以前,袁和平他们没有加入,南坳帮作为入侵者,虽为护卫乡亲们的利益,同陵江当地的团伙群殴,因为人数有限,资金更有限,拼斗就像女人的大姨妈,汹涌时大出血,过了就销声匿迹,没对当地团伙造成冲击。
在袁和平他们加入以后,经费已不是问题,拼斗就更有策略。陵江当地团伙长期挥霍敲诈所得身体基本掏空,群殴必用器械,这在刀具受管制的城市很被动。反之,屈元强的兄弟都是山民,不但体力好,狩猎和攀爬技能对攻击和撤退都有帮助。在袁和平的策划和兄弟们加持下,陵江团伙是越打越胆寒,连保护费也不敢来收了。
到后面,老大听说了南坳帮的事,即刻电话黑老三,“你带几个狠角色去帮一下莽娃。”
接到电话,黑老三即刻派人下战书,带着人牛逼轰轰的冲进向阳工地。他本以为可以一战就解决问题。然而事与愿违,双方乍一交战,黑老三就明白他碰上了过去从未遭遇的劲敌。
据说黑老三躺在医院对来看他的兄弟说:“我不是挨了打,是还没搞清楚怎么被打,就躺下了。”
马行空虽然已很不情愿再涉足打打杀杀。但遇上这种情况他又别无选择,无论是为了江湖地位,还是为了他定的规矩,他都必须一战!而且必须要打胜!否则他就得相忘于江湖。
于是,经过精心的策划和挑选,马行空派出了他手下最能打的牛杠团伙。
一连好几天,牛杠带着几十个兄弟气势汹汹地窜访南县民工扎堆的工地,那帮让黑老三吃了大亏的小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了踪迹。
但牛杠吸取教训,无论兄弟们怎么说,他绝不散兵出击,总是群来群去。
屈元强和兄弟们既是南坳乡农民工的保护神,又是农民工。这个时候,他们为避锋芒,自然就融进了农民工队伍,乡亲们也乐意保护他们。
牛杠再蛮横,也不能见到南坳乡的农民工就打就杀。
那段时间,只要牛杠带人到工地捣乱,那工地的农民工就罢工,工程就没进度,开发商就向有关部门投诉,公安虽然早有马行空打过招呼,做样子也得管管。
牛杠人去多了,找不着人,人去少了,多半是轻则头破血流、重则断脚断手,而且跟黑老三一样,连是被谁打的都没看清楚。就这样,马行空团伙陷入到南坳乡农民工的重围中,与当年日本鬼子侵略中国一样的窝囊。计划中的歼灭战,变成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马行空团伙费时费力费金钱,不但没能剿灭南坳帮,反而因为他们的骚扰误伤了普通农民工,激起了民怨。损兵折将不说,还赔偿了不少冤枉钱,道义上就输得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