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兄弟们集体决定的,我也就顺民意在宾馆休息几天。”
躺在放满温水的浴缸里,回想被自己折腾了一天、柏跃华临走前那垂头丧气的模样,洪海侠对自己的恶作剧感到很满足。
大半夜枕边电话突然振动,把洪海侠吓了一跳。他抓起来一看,是马行空。
虽然他料到马行空会找他。但半夜三更亲自打电话,他还是感觉不同寻常。
他没有犹豫的接听:“老大好,有急事吗?”
“其实也没啥,你这段时间都在干嘛呢?前几天就想约你,听说你去了八桂,回来后一起坐一下,怎么样?”马行空说。
“好哇!我昨天就回来了。老大召唤,定好地方我就去。”洪海侠一点没犹豫。
他知道,“马行空深夜亲自打电话过来试探,证明已很怀疑,只要自己稍有推辞,凭着几十年的江湖阅历,那就不只是怀疑了”。
“那好,如果没什么事,明天我就让先给你打电话,安排到你认为安全的地方。”马行空继续进逼。
“安全?什么安全?在陵江的九洞十八门,跟陵江老大在一起,还需要考虑安全?”洪海侠以攻为守。
“要不这样吧,暂时定今天的晚餐,就去你住的朝阳宾馆吃饭。咱们是哥俩聚会,让兄弟们一起参加。
“那很好啊!”洪海侠貌似很兴奋。
“听说你在南疆收了几个特战队退役的兄弟,我这里正好也有几个,我都带过来,让他们切磋一下!”马行空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
“嘿嘿,又是先多嘴吧?其实我也只是听他们自己吹,有没有真本事我也不知道。既然老大有此雅兴,那就这么说定了。听说老大请吃大餐,他们一准开心。”洪海侠一点没推辞,他知道,只要自己稍一迟疑就可能被坐实。
洪海侠的谨慎还真一点都不多余。刚才通话马行空一直开着免提,他故意把洪海侠的原声放出来让大家一起听,协助分析洪海侠的每一句话。
一收线,马行空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听出点什么没有哇?”
见老半天也没有一个人回话。马行空火了起来,“先,你在南疆跟了他好几年,应该比较了解他。”
“老大,我提供一点作参考。玩成书杀去他家里面,他不但没有赶尽杀绝,还表示出化解的姿态。他在南疆一直就这么干,他身边那帮兵油子,以前都同他打过架,后来出了事,他主动去帮着捞人,大家就成了朋友,然后就死心塌地跟他了。”
先一说完。马上就有人接着说了:“说老实话,刚才那屌人与老大的对话我听了,应该没什么漏洞。就看他是不是把那帮兵油子带来,带来了就让朝过相的兄弟去认一下,如果没带来,那就屌他娘了。”
“我看没这么简单。”一个干瘦阴沉的中年人发话了。这个人已经跟了马行空十多年,原来是李家坪的农民,在滇省边防当过兵,结识了一帮毒犯,他也养成了很残暴冷血的性情。由于他长相干瘦白净,又戴副眼镜,惯常把残暴隐藏在柔和的微笑之下。
在李家坪乡成为高新区的过程中,他占地利的优势,组织当地农民敲诈进入高新区办厂的投资人给拘过。
高新区公安处的干警提醒他说“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带上你的兄弟出去捞吧,别老在自己家门口惹事,既折腾乡亲,又丢祖宗的脸。”
他也算醒事,真就带着一票人枪投到了马行空的门下,其中有好几个也是转哥。
过来以后,也的确干了几件漂亮事,深得马行空器重。他以这种身份发话,自然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只听他说:“据我掌握的情况,洪海侠手下不止有工地上那帮保安,他手下有个叫章好的陵江人,江湖人称好哥,是个老板凳。我调查过他,以前打架割裂也有点明堂,后来给判了几年,放出来后就跟一个兄弟去南疆。这次本就是同洪海侠一起回的陵江,但表面上却没跟在洪海侠身边,这很不正常。我看洪海侠就是在老大面前装孙子。我分析了陵江所有的可能,就他有实力跟我们干!其它我还真想不出来谁有这本钱同我们干!”
马行空听了以后说:“也不多想了,先,你下去把玩刚给我逮上来”。
随后他给玩成书打电话:“老玩童,你得把喊去干洪海侠的那帮南县兄弟带来见我。”
“什么我喊去干洪海侠的兄弟?没有哇!”玩成书不承认。
“真的没有?”马行空有点生气了。
老大?我真的听不懂。”玩成书想继续装糊涂。
对这个已经榨不出油的老混蛋,马行空也不想跟他啰嗦,直接就说:“我晓得是玩刚喊的,我已经把他找来了。你马上来,我希望你当着面也说你不晓得!”
“老大,莫这样嘛,我侄儿是个老实人,他只是想帮他兄弟。”玩成书见马行空用他侄儿来要挟,他只能认栽了。
“什么狗屁义气大哥,还陵江杜月笙,纯粹就是有奶才叫娘,无奶茶就凉的黑帮头子嘛!“
玩成书虽然气得直骂娘,但还得赶紧上楼去。他兄弟把儿子交给他,可不是来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