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义县医院。”
“行,这里过去最多一个半小时,别着急。”他说:“上高速就快了。”
“嗯。”
我尽量让声线平稳:“谢了。”
“没事,小问题。”
之后车里几乎没说话的声音,一路上甚至都没人喊去服务区上厕所之类的,车子一路开到县医院去。
我顺利找到宋大志所在的那一栋楼。刚到就被她妈狠狠打了几下手臂。
“贱人!都是你,都是你!我们家大志遇到你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他怎么会摊上你这种不要脸的贱人啊!啊!”
我没力气管她,一根筋只想着宋大志的安危。说实话,在刚刚回程的车上,我有那么一瞬间动过一丝不该动的杂念过。
如果真的救不回来
那我下辈子再慢慢弥补他。这辈子、这前半生,我几乎看不见一点儿光亮。我也想透个气,哪怕自私也好,我真的.
哪怕罚我下半辈子一个人孤独终老都行。只要没伴儿,没有其他成员,我孑然一身,孤独来,孤独走。也不是不好。
我想轻松一点儿。
可现在我看见他躺在医院加护病床上,听医生说观察24小时无异常就能出来时,我眼神一下又暗淡了。
人真的多变。
或许老天爷也觉得我之前那一丝坏到极致的杂念不过关,给否定了吧。
他妈还在大吵大闹:“贱人,煞星,煞星啊!我们宋家摊上你这个女人倒了血霉了!他一辈子毁了,还不够你出气的,你还在电话里气他。你还气他。
你是不是想让他死?你觉得他挡了你的路?他救你的时候你不嫌弃他,现在嫌他是累赘了对不对?
你在外面这么久不愿意回来和他过日子,是背着他有野男人了是不是?”
“你说话啊?”
“我说什么?”我一个大力把人甩开,他姐和妹一个扶着一边,责备我不孝,狠心。
我自嘲式的笑两声,连连倒退在墙边,随意扒拉了一下刚刚被她妈拽到肩膀的衣袖,弓着身子,声音不稳又哑地回怼:“如果没记错的话,村长和我说他是和你们争执后才喝药的,要说罪魁祸首,那非你们莫属,和我有毛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