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躺在外侧,她与他贴得紧密。天色愈暗温度越低,身上寒气将他折磨得越痛苦,他无知觉地往她身上汲取温度,贴得越来越紧,最后几乎是掐着她的腰肢好像要钻进去融为一体。
两人的方位不对,倒下时嵇令颐才是那个靠近火堆的人,她被箍得喘不过气来,前后冰火两重天,手脚都发麻了。
她记得之前为赵忱临针灸时他是间断性昏迷的,抱着那一丝希望拍拍他不住地轻声唤他的名字,想让他恢复清明后松开她调换位置去烤火。
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叫唤得越多,身前的人抱她越紧。他身上轻微地打着颤,连那两条修长有力的长腿都缠上来将她锁在其中,嵇令颐莫名有一种被大蟒缠绕绞杀的错觉,只觉得自己腰腹之间一定是被掐出青紫了。
她叫得口干舌燥,最后只能挫败投降,由着他将自己当作方枕搓圆捏扁,尽心尽职地充当一只不会说话的兢兢业业的火炉。
她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姿势下完全睡不着,本想着熬到早上先看看他的状况,结果二更时赵忱临身上渐渐恢复了体温。她还来不及高兴,这温度似乎又太高了些,平脉一辨应是受寒后又烧了起来。
真真是焦头烂额,她推他几下仍然不见反应也不松手,挣扎几下后膝盖居然一不小心触到意外热意,让她一时错愕后倏然变了脸色。
她像是松了线的皮影戏小人,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可有些事不是装死就能解决困境的,起了苗头后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嵇令颐脸上五颜六色,又羞又恼,手脚都发麻,最后实在是忍不了了,压着声音骂他:“你这人真真是可怖,人昏着,它混着。”
“你倒是让它也变得病怏怏啊!或者你也学着它赶紧给我醒过来精神精神!我手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