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令颐偏过头亲了亲他的耳朵。
赵忱临半晌都没有回过神,身上依然在小幅度地打摆子,他的情绪完全崩溃,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样子,哽咽着低声骂她没良心。
她这回老实了,被骂就躺平挨打,乖乖认错,只用掌心轻柔地抚着他的脊背。
赵忱临身量极高,人却偏瘦,嵇令颐摸到了他躬身时凸起的脊骨,硬得有些硌手。
她才恍惚之间想起他这几月应当是没有真正好好休息过,先是千里迢迢追了她两个月,又是被她使唤来去,无论是与西域的战事,还是宫中的尔虞我诈。
不管是田里耕地的牛,还是磨坊里碾豆子的驴,谁家能这么无休拼命干啊?
她愧疚极了,心里暗骂了自己几句真不是人,又诚恳地保证道:“对不起,我,我保证会对你好的。”
他圈住她腰的手臂越发收紧,将那些疼痛和喘息都藏进她的发间。
嵇令颐还在干巴巴地哄人:“真的,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轰隆”一声,遂园的宫室终于倒塌,扬起一大片火星和灰砾。
他条件反射般捂住了她的耳朵。
嵇令颐贴着他宽大的掌心,忽地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去掰他的脸,继续哄他开金口说话:“让我瞧瞧我们赵王破相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