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人就是故意的。丁灵道,“等我做什么?”
“你不在我吃什么饭……”阮殷道,“你说了要来的……”
“我不在你就不吃饭了吗?”丁灵推他,“吃饭去。这些东西有什么可看,下回再有人拿来直接掷出去。”
阮殷忍住笑意,“好,下回拿来直接掷出去。”
丁灵一滞,“你悄悄地掷,别叫人看见——否则又是登上藐视朝纲的大罪过。”
阮殷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他从未如此恣意地笑,只笑一声便忍住,翻转过去,面容掩在臂间,身体止不住地颤,伏在地上一抖一抖的。
这样的放肆对他来说应是极陌生,看着多少有些滑稽。
丁灵初时也笑,渐渐又觉酸楚难当——这个人在外权势滔天,却连放肆大笑都不会。
像个初入世界手足无措的傻小子。
丁灵勉强收拾心中酸涩,看他抖得不那么厉害,走去拉他起来,“跟我吃饭去。”
阮殷站起来,他伏在臂间过久,白皙的面颊浮着一层薄薄的红晕。他仍然止不住笑,低着头什么也不管,任由丁灵拉着走。二人回寝房,果然案上摆着饭菜,底下炭火都熄了,不知等了多久。
丁灵走去命人热菜,又走回来道,“你要按时吃饭,无事等我做什么?等我你能多吃一碗吗?”
阮殷总算忍住笑,“嗯。”
“那我看着你。”丁灵道,“今日两碗打底。”
阮殷一滞。
小太监拾掇热菜进来,还有一壶青梅酒。丁灵接了,倾出两盏,一盏移给阮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