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丰年盯着兔子面无表情,兔子抖了抖耳朵,跳着跳着进了旁边的灌木丛,不见了。

这才对,钱丰年抬起自己的手的看了看,又放了下去,起身准备继续找找野菜。

可他刚刚转身,就和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对上了。

刚才的兔子,回来了。

钱丰年皱了皱眉,准备绕过兔子,却在路过时被咬住了鞋。

他低头,兔子松开了鞋,将身旁刚刚叼着的植物放在了他的面前,拱了拱。

是野菜。

钱丰年看着这巴掌大的野菜,又对上了那双红彤彤的眼睛,里面似乎有期待。

鲜少开口的少年终于张了嘴。

“你自己吃。”

说完他又想从旁边离开,却再次被咬住了鞋子。

这次兔子似乎想扯着他往一个方向走去,努力了半天却没有任何进展,钱丰年皱了皱眉,顺着它的力道跟着走了。

兔子带他穿过了几片灌木,后面是一丛野菜。

钱丰年垂下眸眼睛颤了颤,没有开口,挖了点野菜就径直离开了。

小小的灰兔子躲在树后面看着他沉默离去,头歪了歪,又蹭着往山中去了。

钱丰年带着野菜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有人了。

时隔半个月,他的娘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回来了。

“小年回来了,快,叫爹。”

他听见她的声音中有些讨好,转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闷不做声的去了厨房。

“你生的这小野种什么意思?!”

他听见了男人凶狠的怒斥声和女人卑微讨好的声音。

真奇怪啊,这女人不是对他那所谓的爹“情根深种”么?

钱丰年觉得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他从来没有笑过甚至不知道他现在的情绪——名为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