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兴向来也没有过这种乐子,今天走到这个步骤,实非容易,他怎不乐。再说这娘几个碰上这种形势时很少,因为殷成俭本性故典多。这也是长期卖艺,从人群中收获的必要珍品之一。因人一笑就会出钱,故此行动总透出引人逗胜的乐。
小娟是说出话,一双眼牵着一种神态惹人乐,这殷成俭动作惹人乐,祝莲殷萍长在身边也不是这种姿势。
祝莲随问道:“爸爸,我叔去接您怎说的呢。”成俭答道:“他叫我跟着去找你俩,我是急得正捣蒜,我心想也是没别的办法,只有一个找字当头,心急如火,又是个年底,看你叔那种内含意思,对你俩线索有主意似的。你叔不明说我也不好一直追问,因你叔总对我说天机不可泄露,那我心里嘀咕,一定是有事这是准的。因有空鞍我想是给你俩准备的马,不那样预备这两匹马何用呢,那你俩不在家,那可就见机行事,叫我跟去找呗。那么去哪里找,是明确没定向。”
“再说一进这大门我就愣怔,我心里说这是嘛宰相府,如果不是聊斋,即是做梦中也得弄身汗。如果是真事,进这样庭院,三言两语不投气魄,准得打起来。我这肚子已经半月惆怅不思吃的,总靠火气壮着。一伸胳膊一踢腿,就得叫人家折倒在地。我还是没出所料,自己就麻木不仁,坐在地上。”
这一屋子人没法再乐了,这时殷萍祝莲也给逗乐起。
骆婶送茶来,跟着一一斟上水,又给殷成俭上了一拜见面礼道:“表哥喝茶清清心火解解乏,看您这俩闺女是多么好,表哥可是修来的福。”殷成俭刚要答话,娄美珺道:“可真是够福气的,这俩闺女可给咱带来洪福齐天。”
殷成俭道:“这俩黄毛丫头跟刺猬一样,捧着扎手,扔了怪可惜的。和叔叔姑妈姊妹一起,都给这俩托着福呢。”
玉姝道:“我们正依赖老哥和我这俩闺女发射这万紫千红呢。”
殷成俭答道;“您这样说不是叫我坐卧不安吗,那我跟您这样说,我这弟弟是个兔子,总讲一蹦就是几个垄,我是个地老鼠,不学几个制钱的油吃,简直的说活不下去。”
大家刚刚停住一阵乐,又给逗乐起来。小娟道爸你说,兔子好地老鼠好?
殷成俭道:“按说是兔子好,你们想八月十五日的中秋节,皇上农民无论如何想方设法弄几根豆枝,月饼,鲜果上供,烧香先给兔爷磕头。”又把大家逗乐开……
娄美珺接道:“我说的呢,他总想当兔子,闹了半天这里边还是有便宜,只是为受磕头。”
骆婶请吃饭,今天是酸菜,冻豆腐丝,细粉,肥肉丝,装锅子,鸡鸭老汁灌汤,菜是滑溜鲜肝,酥溜排骨,滑溜里脊,溜丸子,烧鱼段,溜腰花,爆炒三样,肉片折豆腐,肉丁炒芽豆,溜肥肠,拔丝山药,木须肉,糖醋鲜藕,凉拌鸡丝,凉拌肚丝,猪耳朵,猪爪,猪口条。
吃完饭秦兴拽着殷成俭去澡盆洗身,换去旧衣道哥哥我把你请来当家。(这衣服他不换也得换,因为习惯穿的这没有。)
殷成俭道:“我哪能会当家,你别给我摆兔子阵。我在你后边跟着走是行,我还真不想离开你,咱哥俩还是个伴。”
再说祝莲殷萍这时更是一心无挂,姐六个想主意插花弄灯,悬红挂绿,一心无他可想,减去习武即是书写裁绣,展眼今天即是年三十,过年夜都添一岁,这娘几个过这样丰年还是初次。
祝莲跟道:“我俩从几岁就不知这年怎过来的,总在各城各镇转,眼看着千家万户悬灯挂红贴绿,耳听人家放鞭放炮,怎看怎想,咱都无法上手。”
小娟道:“你想自古以来即是这样,没有的给有的凑热闹,你再想,你俩去的地方多,什么天子脚下啦,什么城啦什么镇啦,什么农村啦,我跟你几个说,就一句话,都是互相‘挠痒痒’,会挠的有便宜,不会挠的打起来,或者打死或者打伤,别看不起挠痒痒,这可包罗万象。轻重缓急,例如我这痒痒要命,你慢条条的逗我增加痒痒,这准打起来。再例如你是刷刷挠那才得劲呢,而后你哐哐哐铆足劲扣两下,这也得翻脸。”
迎春道:“大姐说的真对,你咂滋味,来,大姐我先给你挠。”小娟道:“我这时不痒痒,你是嘬雀儿挨嘴巴,费力不讨好。”
佘玉芝俩手搂住小娟,连抓带挠,这迎春也上手逮,招的大乐一场方得罢休。佘玉芝她边乐边道:“这眼门前的话谁都知道,怎么一从你嘴出来,和二响一样,咚咚不费劲,那么肉头?”这小娟听着肉头,不叫向下说,因她还没离开玉芝坐着的两条腿上,伸出两手就掏佘玉芝的两个胸前乳房,她边摸索即边道好肉头好肉头,把个佘玉芝给揉的,连推带撞,佘玉芝也没想有这么一下子。
这迎春也是招事则迷,她站床下两手拽小娟两个腿,可小娟是歪着身子,脸贴着玉芝妈肚子,两手没离开玉芝的前后腰,玉芝的棉袄又肥,小娟趁机把头钻进怀里,张嘴逮住咂头,玉芝也是一样逗着玩,迎春要伸手一卡小娟腋下,小娟痒痒肉多,小娟就得脱手,这小娟现在习练得一身气功,迎春忽然想起怎办,我给她挠痒痒,放了腿刚一伸手,真灵!小娟放下乳头坐起来就抓,迎春道这挠痒痒真包括这个万象,一边扭着身子和小妹一起坐去,娘几个又笑得一阵方得收住。
鞭炮是二审头几天就叫村里人买来备好,还有神码等等,天灯杆设立在院里,因都是走廊地面又都是花石,无法立,竖在前院二门阁外偏西丈许。比三层阁楼多一丈,就是四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