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择弈要上山,她咬牙切齿,连连讥讽。

与此同时不忘口出威胁之言。

谢择弈对她的存在视而不见,半点尊重她的心情都没有,拴好马匹后,取了剑径直上了山。

气得萧沛灵又愤愤抽打了身旁趴在地上的人好几鞭子。

谢择弈快步往寺庙殿宇赶,来到半途,山间佛寺中,随着风动飘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白马寺正殿大门前,几十个面色苍白的黑甲兵卒坚守在外。

隐隐发红的天色下,血腥味愈发浓重。

随着里面传来一声一声吾皇万岁的高呼,大门外几十个兵卒抖动盔甲,不约而同地屈膝下跪。

觉察到他的靠近,几十个黑甲死士脸色阴沉下来,倏然拔刀相杀。

迎着刺鼻的血腥味,谢择弈提着剑一路往里冲。

吹毛可断的剑锋,饮血而锃亮。

本就经受血战,满心惶恐惊骇的死士们,又见到这不要命的杀人之法,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拦阻不住。

百余人以为又来了一个妖物,颤颤巍巍地集结队形,往佛寺主殿宇那边相护卫。

然而谢择弈并未理睬他们,他踩着渐渐失温的兵卒死士,直直地奔向堆叠着七八具尸体高的血肉山堆正中。

看见倒在尸堆上的那具身体,谢择弈整个人心口发颤。

迷蒙的眼前,刀光闪过,他挥剑反击的刹那,双腿一软,被脚下的尸身绊倒在地。

近在眼前的桑觅一动不动,全无生息。

她少了一只胳膊,一条小腿血肉模糊,苍白腿骨清晰可见,小脸上全是半干不干的血迹,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

心窝被切开了一个大大的血洞,褴褛的衣衫混杂着血水黏糊糊地覆盖在上面。

整个像个被乌鸦啄坏后,又浸在血水里的草人。

“觅儿——”

谢择弈哽咽着,差点发不出声音。

反手刺死拥杀上来的几个人,他用力抓住了她的右手。

“我、我来晚了……”

“我现在,就带你走……”

“咱们、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