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五分钟,女孩的家人就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先跟我们道歉,然后就跑去见女孩。
本以为女孩父母来了,女孩就会离开,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女孩丝毫没有走的打算,依旧贴在窗玻璃上,那一男一女的外国夫妇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将女孩拖拽离开玻璃分毫,她就像被强力胶粘住一样,跟玻璃无法分离。
当时,我看到麦克斯的脸色特别不好,似乎非常生气,几次想上前喝斥女孩,叫她马上滚,但姨妈拦住他,小声跟他嘀咕几句,让他别激动,别人的女儿,还是让她的家人来处理比较好。然后转身告诉我妈,叫她带我回屋里,低声告诉我们,那女孩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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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有病这一点其实并不难看出,而且还病得不清,一般正常的女孩不会蓬头垢脸,也不会有行为举止跟一个疯婆子一样的表现。
尽管我们从小被教导要关心和包容残障人士,但在生活要是遇上了,普遍大众都会躲得远远的,我自然不例外,不是我冷血,而是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触这类人,弄不好还会导致对方病情恶化加重。
折腾到了凌晨三点,惊扰了不少邻居,又通过一些帮忙,女孩的父母才好不容易把女孩从贴紧的玻璃窗上撕下来,这里我稍微用了夸张的修辞,但当时那画面跟撕没什么区别。
再次跟麦克斯和姨妈他们道了歉,两人七手八脚地就拽着女孩离开。
我们在屋里看着外面的全过程,见没事了,大家都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姨妈把房门关上,回到客厅见我们,我妈就八卦地问姨妈,那女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姨妈就告诉我妈,说那女孩就是她之前跟我妈提起过的那个女孩,她脑子有些问题,在这附近很有名的。平日里这女孩总是疯疯癫癫的,为了不让她骚扰和伤害到附近的居民,她的父母一直把她关在家里严谨看守,不让其出门,但有几次因为疏忽,还是让女孩自己偷跑出来。
我妈问姨妈,那女孩都病成那样,她父母难道就没带她看医生或者送去精神病院吗?
姨妈说,有看过医生,但瑞典这边对精神疾病的护理体系相对开放,绝大多数的精神病患者是被允许住在自己家里的。
表姨听了表示担心,要是精神病患者发病伤人怎么办?姨妈则表示,患者的情况会有特定的社会机构跟进看管,若是患者出现伤人的行为,会有人来处理,然而大家都清楚,这样的做法无非是事后诸葛亮,等出事后才插手。
好在,那女孩至今貌似不见有伤人的举动,就是平日里的行为有些吓人,喜欢趴在别人家的门窗前和躲在院子里面,稍微离谱一点的是爬上别人家的屋顶。
可即便如此,这附近的居民还是很害怕,对于精神病患者,人们怕的是其未知性,毕竟跟常人的行为模式有很大的出入,会做出更出格的事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都与我也没任何的关系,精神病患者不是我要打交道的对象,我一不是精神科医生,二不是那种好管闲事之徒,只要不招惹到我,我习惯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有了前车之鉴,女孩的父母也会把女孩看管好的。
然而,后面发生的事却让我为自己之前天真的想法捏了一把冷汗。
我后天就要到学校报到了,所以在姨妈这边只能再暂住一天,隔天中午就要返回首都,趁还有一天的时间,姨妈带我去超市买些东西,打算在我去学校前给我做顿好吃的。
表弟也跟着一块儿去了,表姨似乎不太乐意他总是躲着房间里打游戏,出门时便叫上他跟我们一块儿去超市。
那时候的表弟给人感觉还好好的,当我和我妈跟随姨妈在逛生鲜区时,他在别的货架上选零食,等结账离开超市的时候,就出问题了。
来得很突然,表弟发起了高烧,是表姨拉着表弟的手时发现的,那时候表弟的手和额头,简直热得跟加足煤炭的烤架一样。姨妈是开车过来的,表姨急忙带表弟回车里,姨妈见此情况,马上提议快带表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