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旧党还不遗余力地打击变法派。章惇曾对司马光恢复差役法的主张一一进行批驳,反变法派动员全部台谏力量,对章惇屡加击逐,直至被迫赋闲,贬至岭南。
列为王安石等人亲党的变法派官员,全被贬黜,其中蔡确写《车盖亭诗》,以为皆涉讥讪,贬死于新州。变法派人人怀自危,惶惶不安,吕惠卿在谪籍不敢喝口冷水,唯恐因此得病,而被反对派抓住把柄。
更为离谱的是,司马光决定不再对西宁动武,而采取“和”的方式。
怎么“和”呢?他提出了两个方案。
“以臣愚虑,于今为之,止有二策,一者返其侵疆,二者禁其私市。”
一是归还河湟开边以来从西宁收复的领土,二是禁止私市。
归还侵地,成为司马光的第一考虑的上策,“上策欲因天子继统,旷然赦之,归其侵地,与之更始。”
他提出的具体方案是,“废米脂、义合、浮图、葭芦、吴堡、安疆等寨,令延、庆二州,悉加毁撤,除省地外,元系宁国旧日之境,并以还之。”
在讨论的过程中,文彦博等人甚至要将兰州等地一并送给西宁,保守派的看法是,“谓如窃人之财,既为所执,尤不与之,可乎?”
他们将河湟开边以来收复的中国故地,比喻为偷窃人家的东西,现在西宁来要,自然要还给人家。
对于司马光文彦博等人的弃地行为,有些大臣强烈反对。“自灵武以东,皆中国故地,先帝兴问罪之师而复之,何乃借谕如是!”、“六国诸侯割地以予秦,时犹以为耻,安有以天下之强盛,而弃地以悦外国者哉?”
在大臣的反对下,司马光放弃了舍弃兰州的想法,但仍旧将米脂、浮图、葭芦、安疆四寨还给了西夏。
这其实也不是单纯的惧敌,而是旧党们认为当时大定的战争军费开支太高。但这些军费收入则是来源于王安石变法中的政府收入,比如青苗法等,但是旧党执政,尽废新法,政府收入来源有限,就没有那么高的财政收入来支持军事行动。
而如果西宁首先挑衅发动战争的话,会拖累大定的经济民生,耗费巨大,不如早点归还西宁土地,避免战争。
这种想法……啧啧,一方面自欺欺人,认为归还土地,西宁就不入侵,更主要的就是党争的原因,旧党执政,就要推翻新党的一起作为,不管对错,废除新法,归还土地,显示出旧党执政方针的正确性。
在冯过看来,司马光的光辉形象在道德文章上,卖国倒是不会,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为国家安全计也好,这个割地归土的政策实在是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