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司泽解释:“他说想休假一个月,被我驳回了。”
“婚假?”丛容笑着拍拍上官易的肩膀,“恭喜恭喜啊!”
上官易瞪了她一眼,刚想说什么又一脸讨好地拉她坐下,“丛容啊,你把熊猫京京收了吧?”
丛容一头雾水,“熊猫京京是谁?”
谭司泽好笑,“就是上官哥哥的妹妹啊!那个公主病。”
丛容恍然大悟,“哦,熊京京?她怎么了?”
上官易苦着脸不回答,谭司泽轻咳一声开始八卦:“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了女法官的事,竟然不怕死地以正室的身份上门谈判。”
丛容满脸兴致地问:“结果呢?”
谭司泽坏坏地笑着看了上官易一眼,“结果?女法官怎么容许一个小丫头片子骑到她头上来,自然是铁面威严地手撕了熊京京,然后驳回上官律师一切诉讼请求,并剥夺政治权利三个月。”
丛容同情地看了上官易一眼,“好可怜啊……”
“你俩够了啊!”上官易站起来就走。
丛容跟在他身后,“我去你办公室看看啊。”
上官易的办公室丛容没去成,刚走了两步就被助理请了回去,说是约的客户到了。
丛容忙了一天再抬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收拾东西下班直奔周程程家。
周程程正在做面膜,顶着一张深绿色的面孔来开门。丛容大概早就习惯了,没有任何惊吓的表情,打了个招呼便进了门。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天,可丛容从一开始就极敷衍,周程程说三句她会回个半句,还多是单音节,眼神一直在各个角落扫荡。
周程程起身去洗面膜的时候,丛容便在她家各屋乱窜。
周程程洗完脸回来满是诧异地问:“你有东西丢我家了?”
丛容转了一圈一无所获,有些嫌弃地开口:“怎么说周家也是个收藏世家,怎么你这里半点新奇的东西都没有?”
周程程不服气,冲进卧室,指着那张床,“怎么没有?!就这张床!以前贵妃住过的!还有这个首饰盒!拿出去拍卖起码……”
她还没说完就被丛容皱着眉小声嘀咕着打断了,“你这些东西好是好,不过男人也用不了啊……”
周程程眼睛一亮,揪着丛容不撒手,“男人?什么男人?容儿,你有男人了?”
丛容眼神更加飘忽,“没有……一个朋友,收了人家的礼物,想要回礼。”
周程程一听便泄了气,蔫蔫地开口:“如果不着急的话,等我下次回家去我爸和几个哥哥那里搜刮一下,看看有没有适合男人的。”
丛容这才笑起来,“小物件就好,你们家的东西太贵了我可消费不起。”
周家的园子丛容是见识过的,当年她和周程程在国外相识,一直觉得她性格单纯活泼,平时花钱也大手大脚的,只以为是家里条件不错。可那年回国的时候,周程程邀请她去她家里玩,见到那些藏品,她才开始认真审视身边这个大大咧咧的姑娘。
周程程白她一眼,“不要你的钱!送你!都是些死物,不知道他们往家里扒拉那么多干什么!”
丛容抽了抽嘴角,周家的长辈们听了这话会被气吐血吧?
周程程又一脸兴致盎然地跟她八卦了一下最近的奇葩案件之后才放她回家,她才回到家就接到丛母的电话。
丛容才听了几个字便哀号起来,“相亲?!妈啊,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不可以。”丛母温柔而坚定地拒绝她,“相亲怎么了?我和你爸还不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不也过了一辈子。”
丛容有气无力地反驳:“殷教授,时代不一样了啊……您整天和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们打交道,怎么思想就没跟上时代呢?”
丛母笑起来,“现在相亲也是一种潮流啊,去看看吧,不合适就算了,就当交了个朋友。”
丛母耍得一手炉火纯青的温柔刀,丛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她大声说话,可照样把自己收拾得服服帖帖,索性不再挣扎,“那就去吧,时间地点您发给我吧。”
第二天下午茶的时间,丛容面无表情地坐在一家甜品店里看着对面的男人侃侃而谈,这个男人五官平平,气质平平,条件也平平。丛容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思绪慢慢飘远,想起周程程跟她说过的一句话:看到相亲对象就知道自己在介绍人眼里是什么货色了。
本来来之前她还劝自己,对方大概也是被逼着来的,既然都是身不由己就不要互相为难了,坐在一起喝喝茶、吃吃甜品,走完基本流程,电话也不用交换,出了这家店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行了。
可实际情况和她预想的相差甚大,这个男人明显没有被逼迫的样子,反而一脸的兴致盎然。
她虽然没有想通过这次相亲找个男朋友的打算,可在这么一个人身上浪费时间她还是有些郁闷,她打算回去劝一劝丛母,早日把这个介绍人拉黑。
对面的男人大概觉得自己说没意思,便停下来和丛容互动,“丛小姐是做律师的啊?律师不是一向能言善辩的,怎么丛律师都不说话啊?”
丛律师抿了抿唇,“听我说话是要收费的。”
“哈哈哈哈,”那个男人干笑两声,“丛律师算得真清楚,那如果以后我们离婚了,我是不是连条裤子都分不到?”
丛容扯了扯嘴角,“怎么可能,那是你的个人财产。再说了,我并没有和你结婚的打算。”
那个男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忽然开始聊结婚的话题:“其实我个人觉得婚前财产公证很有必要,我先说一下我的情况。我有一套房,虽然还在贷款,可十年之内肯定可以还清,我还有辆车,车是全款,喏,就是那边那辆黑色的。你看我车子旁边那辆白色的车是不是很漂亮啊,我一直都很喜欢,但买车的时候资金不够就放弃了。等以后我们结婚了,可以AA买一辆,一三五我用,二四六你用,周天就不要出门了。对了,丛小姐是律师,律师可是高收入人群,你看样子年纪也不小了,应该也有些家底吧?”
丛容听到那句年纪也不小了便在心里猛翻白眼,一条条弹幕在心里刷过,脸上却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我有两套房,一套在家里,一套在本市,没贷款。还有,你说的那辆很漂亮的车是我的,全款,还需要说年薪和存款吗?对了,我也觉得婚前财产公证很有必要,不然我怕你拉低了我的生活质量。”
她话说得不客气,听得对方一愣。很快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声,那声音让丛容觉得有些熟悉,她刚想再听听确认一下,可身后却安静了下来,桌与桌之间都有绿色盆栽遮挡,她也不好堂而皇之地直接走过去看,只好作罢,只当免费让人听了场闹剧。
眼前的男人看了看窗外的车,又看了看丛容,一脸难以置信,“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丛容立刻机敏地抓住了爆破点,诧异地问:“怎么,介绍人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她一脸平静地胡说八道起来,“今年是我的本命年啊,36。”
“36?!看着……也不像啊……”
她装模作样地摸摸自己的脸,“保养得好。毕竟我儿子都上小学了,可岁月到底不饶人啊!”
那男人立刻睁大了眼睛,“你有儿子了!”
“是啊。”丛容又是一脸诧异,“怎么,介绍人也没告诉你?不过现在说也不晚,我儿子很懂事的,不会麻烦你照顾他的。”
对方却忽然翻了脸,猛地站起来,“浪费我的时间!”
说完愤愤离去。
丛容边叹气边招手示意服务生结账,嘴里还嘀咕着:“真没品,竟然让女人请客,不是应该AA吗?”
结了账丛容拎着包走了几步又退回来,特意绕过那棵巨大的盆栽往身后那桌看了一眼,然后便惊讶地打招呼:“许检?”
许嘉阳站起来点头示意,“我也相亲,对方刚走。”
丛容和许嘉阳因为工作有过几次接触,他是年轻有潜力的检察官,眉目清秀,据她所知,他并不乏追求者。
他既然用了个“也”字,说明刚才偷听加偷笑的就是他了。丛容也不在意,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许嘉阳拿起桌上的手机和车钥匙,“我也结束了,一起走?”
丛容点头,两人便并肩往外走,快走到门口时听到有人叫她:“丛表姐!”
丛容一转头便看到一桌熟悉的人,跟许嘉阳说了一声,便笑着走过去打招呼:“是钟祯的小伙伴们啊。”
一群学生模样的男男女女乖巧地叫她表姐,听得丛容觉得可乐,笑着问:“钟祯怎么没在?”
有人笑嘻嘻地回答:“今天温老板上手术,他是助手。”
丛容点头,“哦,这样啊。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吃,回头见。”
一群小朋友又乖乖地和她说再见,丛容走到收银台指了指那桌的方向,帮他们结了账,才跟许嘉阳一起出了甜品店。
两人都开了车,一出门便告别了,也没注意身后炙热的眼神。
第二天查完房钟祯便被团团围住,“钟祯,钟祯,昨天我们去吃甜品遇上你表姐,她帮我们结的账,挺不好意思的,帮我们跟她说声谢谢。”
钟祯一头雾水,“我表姐?”
一群人立刻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对啊,她和一个穿制服的检察官在一起!那个检察官长得挺帅的!”
“是啊!长得高高瘦瘦的,穿着检察官的制服一身正气,我好喜欢!”
钟祯挠挠脑袋,“我表姐和男人一起去吃甜品?你们没看错?”
“没有啊,她还跟我们打招呼呢!”
钟祯想了想,检察官?表姐不喜欢我老板了?不喜欢也好,老板有喜欢的人了,应该不会接受表姐。这么想着他摸出手机转身,“喂,舅妈啊,是我,表姐最近好像谈恋爱了啊,好像是个检察官……”
谣言就是这么产生的。
钟祯的动作太流畅,完全没注意到温少卿正从一个病房出来。他把手里的笔插回胸前,眯了眯眼睛,检察官?
丛容被丛母温柔的攻势轰炸了整整一天,下了班在电梯里又接到丛母的电话。她本来对昨天冷暴力处理相亲对象这件事准备好了说辞,可丛母对此竟然只字不提,反而对虚无缥缈的事颇为感兴趣。
电梯里没人,她索性说个痛快,“您听谁胡说八道的啊?钟祯他就是个长舌男!又八卦又爱添油加醋,您信他干什么啊?我一会儿就去扒了他的皮!真没有的事!就是一个朋友,您让我去相亲的时候恰好遇上了而已!真的不是男朋友!”
丛容边听着丛母的唠叨边痛恨电梯里为什么不屏蔽信号,丛母听她说没有男朋友,又想起了什么,不放心地问:“上次钟祯跟我说你喜欢女人,我本来是不信的,可是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没有男朋友,而且你上学的时候不是一直都有女孩子追你吗?你不会……”
丛容实在受不了了吼出一句:“我没有喜欢女人!”
吼的同时,楼层到了,电梯门打开,温少卿牵着让一让出现在她眼前,他微微上挑的眉眼清楚地告诉她,他发现了她的秘密。
丛容把头歪向一边翻了个白眼,怎么每次说这种话题都会被他碰上。
让一让看到丛容,立刻想要冲上来,丛容立刻阻止它,“你别动!”
丛妈妈大概又说了一句什么,丛容把手机重新贴到耳边,“我没说您,我说狗呢。”
那边大概又说了什么,丛容颇为无奈地解释:“我没说您是狗!我真的是在说狗!喂?妈?妈?妈!”
电话挂了。
丛容无力地叹了口气,从电梯里走出来。
和温少卿擦肩而过的时候,果不其然受到毒舌调侃,“丛律师最近水逆啊?”
丛容转头,一记眼风杀过去,“你一个医生竟然还信这个。”
温少卿摸着下巴思考了几秒钟,“不信,我们医护人员一般只信夜班之神。”
丛容无言以对,继续往家走,走了几步又停住,“有空好好管管你学生!没事就会散布谣言,脑洞那么大怎么不去写故事啊?”
温少卿问道:“关我学生什么事?”
丛容有些火大,“要不是我相亲碰上你学生,哪里来的后面这些事啊?”
温少卿一向很能抓重点,“相亲?”
丛容面色一僵,觉得今天丢脸丢大发了,极不自然地缓和了语气,“没事了,你去忙吧,我先回家了。”
温少卿在她身后淡淡地开口:“看来我学生脑补的律师和检察官的故事,丛律师不太喜欢啊。”
丛容一愣,转身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温少卿眼底墨色渐浓,“偶然听到的。”
丛容抿了抿唇,“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温少卿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反问道:“相亲也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丛容一下子便爆发了,她相亲怎么了?她又没碍着谁,他干什么一副冷嘲热讽的态度?他能在朋友圈里酸兮兮地发什么“非不思她”,她还不能相亲了?再说了,他们是什么关系?!他凭什么对她这个态度?!
丛容心里越生气,脸上越是平静,一副撒泼无赖的样子开口:“当然不是!我就是去相亲了!怎么了?”
温少卿唇边的笑意淡了下来,可那抹嘲讽却愈加明显,“一边说着喜欢一个人,一边还能和另一个人相亲,原来丛律师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一头冷水泼下来,丛容这下不止脸上冷静了,连心里都冷静了,一股寒意从心底冒出来。她不再说什么,很快转身回了家,没再看温少卿一眼。
从电梯口到家门,短短的几步距离,丛容却走得艰难,渐渐心灰意冷起来,就是因为她先动了心,所以活该被他调侃讽刺吗?
温少卿站在原地紧紧皱着眉,眼底情绪翻滚,似是解气又似是懊恼,直到让一让蹭了蹭他,他才回神,弯腰摸了摸让一让的脑袋,他们为什么会吵架?是他的耐心变差了吗?
他没了带让一让出去玩的心情,也转身回了家。
让一让没出去玩,便精力旺盛地在各屋里乱窜。过了一会儿,它咬着一个发圈过来,放在温少卿脚边。
温少卿正坐在书房里看书,低头看了一眼,捡起来,“哪儿来的?”
让一让立刻转身往客房奔去,温少卿顺着客房的门看过去,大概是丛容上次撞了脑袋在客房睡了一晚落下的吧。
他也起身往客房走,坐在床边发现枕头上沾着几根长发。
他低头看着让一让,开始冤枉它,“你怎么又上床了?不是告诉你不能上床吗?你什么时候开始掉黑毛的?黑化了吗?还是说你要进化成熊猫?”
他边说边胡乱地揉着让一让身上的毛,让一让抗议着叫了两声。他今晚和丛容闹得不愉快,索性开始折磨让一让,用发圈在它头顶扎了个小辫子。
说完又举起手机对着它,“笑一笑。”
让一让果然伸着舌头弯着嘴角对着镜头笑起来,温少卿拍好之后又拿给它看,“好看吗?”
让一让不理他,他又自说自话,“我觉得还不错,跟发圈的主人挺像的。”
于是顺手发到了朋友圈,并设置成手机屏保。
丛容可没有心情刷朋友圈,自然也没看到这张照片。她从小自尊心就强,今晚温少卿暗里讽刺她水性杨花,她又生气恼怒,又觉得委屈冤枉,更寒心的是这话是从温少卿的嘴里说出来的,伤害值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其实温少卿也没有这个意思,他在意的不是她相不相亲,他在意的是那个检察官。其实他跟丛容在工作上没什么交集,生活上也不过就是因为做了邻居每天可以见一面,偶尔一起吃吃饭,一点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两人工作都忙,在家里的时间又能有多少?偏偏她还迟钝得厉害。可检察官就不一样了,工作上经常见面,日久生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医院里那么
多医生、护士组建成家庭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总的来说,他不是恼丛容,他是在恼自己。
不过不管是谁对谁错,温少卿和丛容的邦交是破裂无疑了,正式开启冷战时代。
两人做邻居有一段时间了,各自的生活规律也基本了解了。丛容不过早上上班晚走一会儿,晚上在律所加了班再回来,总能避开温少卿。
温少卿几天没见到丛容了,虽有心道歉也找不到机会,发短信打电话也没有回应。
晚上温少卿照例找自己的学生开例会,学生们汇报的时候温少卿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来回地解锁手机屏幕。钟祯坐得近,偷偷探头看了一眼手机,然后忽然顿住,再抬头看温少卿的时候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
会后钟祯磨蹭到最后,凑过去问:“老板,你手机的屏保……”
温少卿漫不经心地开口:“是不是觉得我梳狗毛的手艺还不错?”
钟祯挠挠脑袋,“不是啊……那个发圈……”
温少卿不想提这个问题,眸光沉了沉混淆视听,“不是?你觉得我的手艺不行?”
钟祯看着大魔王要变身了,马上安抚,“不是,不是,您的手艺很好,就是这个发圈看着好眼熟啊!”
“你的?”
“我也用不上啊,这是我表姐的吧?我送给过她一个一模一样的。”
温少卿沉吟了半晌,“你就不能送个好点的吗?”
钟祯理亏,“送了好多年了,这不是当时在上学,没什么钱吗?我以为表姐早就丢了,看来我表姐是念旧的人,才会一直留着。”
温少卿的注意力还停留在“念旧”那两个字上,钟祯忽然一脸谄媚,“老板,您和我表姐是邻居没错吧?”
温少卿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嗯。”
“那您介意帮一下邻居的弟弟吗?”
“怎么个帮法?”
“您能帮我去我表姐家里拿我的U盘吗,里面有我要用的资料,上次落在我表姐家里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钟祯一脸抵触,“我不敢去。我表姐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前几天她被舅妈逼着去相亲,说自己36岁了还有个儿子把对方吓走了,我舅妈那个人特别可怕,表姐可能是被舅妈虐了。再加上我……我可能说错话了,她打电话把我骂了好大一顿,让我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温少卿怂恿钟祯去撞枪口,“你哄哄就好了。”
“我不敢!”钟祯缩了缩脖子,“我表姐好难哄的!老板,您帮我去拿吧?”
难哄?温少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钟祯还只是不敢去,他压根儿连丛容的面都见不着,更别说去她家里拿东西了。
他很快开口拒绝,“不去。”
钟祯一脸疑惑,“为什么?”
温少卿装模作样地教育他,“U盘这种东西怎么能随便乱放,给你长个教训。”说完便站起来火速离开。
钟祯看着他的背影满心疑惑,“怎么感觉怪怪的……”
快过年了,这个时间路上到处都是查酒驾的,温少卿开车回家的路上,看着看着忽然起了心思。他靠边停车,进了路边的超市,再出来的时候,心情似乎很好。
都快9点了,丛容还在律所加班和客户谈事情,手机响个不停,终于送走了客户她才接起来。
听了一会儿之后有些不确定地问:“您刚才说谁酒驾?”
“他说他叫温少卿。”
丛容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确定不是骗子之后才开口:“不可能,他是医生,很少喝酒,更别提酒驾了。”
“他说你是他的私人律师,你来之前他都不会开口说什么。”
丛容心里冷哼,“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他,既然他什么都不肯说,这么不配合你们工作,你们就把他拘留起来好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开始整理资料,可她对着电脑根本不记得刚才和客户的讨论结果,脑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酒驾的条款。
酒驾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万一闹大了,温少卿这个医生……怕是做不成了吧?那钟祯的学位怎么办?他被拘留的话,让一让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