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看去,簌簌作响的窗玻璃上,果然扑了一层半透明的白,一半凝固了,一半瑟瑟发抖。
傅真头昏脑涨地发了一会儿呆,渐渐地听不清外界的声音,胃疼得在被窝里佝偻成一团。
但她眼泪都只往心里流,“三哥,他们都欺负我。他们为什么总要欺负我……”
宝珠吓傻了,慌里慌张地追问:“姐姐,他电话多少,我帮你打过去。”
傅真清醒了些,摇摇头,“不能打。他会连夜赶过来。”
宝珠纳闷地说:“这不正好离开这鬼地方么?”
“可我也不能总黏着他啊。”迎着宝珠不解的眼神,傅真努力笑了笑,“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谁也没法和谁一直呆在一起。”
宝珠一脸不信,甩掉棉拖,掀开被子躺到她身边,“我总觉得你说的不是真心话。你只是陷入了某种纠结。你要真有你自己说得那么清醒决绝,那天你们能亲到一块儿?”
“又来了。你姐正备受打击呢,你暂且饶了你姐吧。”傅真完全说不过她,干脆蒙住脸,转身不理人。
想起姐夫的重托和贿赂,宝珠连忙追着趴到傅真持续念经:“姐,你明明喜欢他喜欢的要死。天天躲着哭有什么用?万一有的事是个误会呢?给他打个电话问个清楚也不行吗?”
第15章
送傅真离开后, 晏启山没怎么出过门。
临近春节,耀莱内部审计已经暂停,就连家里带到杭城的工人, 也都回北京过年去了。
他彻底空了下来,饭局酒局一概不去。每天宅家里点一炉沉香, 疲沓散漫地躺在摇椅上, 听戏虚度光阴, 偶尔打双陆提提神。
但外界靡靡灯火一概不管。甚至也没啥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