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何镂关押着父兄,令父兄不明不白死在牢里。

宋矜只是摇头。

她将空药碗放下,又学着蔡嬷嬷照顾自己,一下一下按摩谢夫人的胳膊、肩背。

以往她时常生病,换季的时候总有几天昏昏沉沉,不得不一趟就是好几天。睡得久了,不仅头疼意识混沌,还会浑身酸痛无力。

但今年倒还没病倒过。

“你弟弟我是不奢望能活着出来了……”赵夫人哽咽了一下,慢慢说,“沅娘,你听话,我只有你了。”

没有父兄支应,担着罪臣之女的身份,一个女子落不到什么好去处。

家道中落,流落到烟花巷的大家闺秀比比皆是。

宋矜没有点头。

她规矩地坐在赵夫人跟前,换了只胳膊,继续给她揉按,只道:“等母亲病好了,我们便去城外踏青,拿风筝将病气放走,再寻个营生做小生意。”

赵夫人皱了皱眉,想要再劝。

“母亲从前不是帮着舅父管过花果铺子么,沿街卖花或是果子饮,生意都很好。”宋矜低眉,揉按的力气渐渐小了些。

赵夫人看向宋矜,女郎生得清瘦苍白,病弱得风一吹都能倒。

饶是赵夫人出身富贵,也知道这事不容易。别说风吹雨淋地沿街叫卖,就是卖果子饮,怕也是忙得一天脚不沾地。

她的女儿病得终日怏怏,吃不了那样的苦。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赵夫人狠了心,不肯宋矜赌这个气,只道,“你若是怨,就当不认我这个母亲。”

说完,赵氏就别过头不看她,只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