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婧纳闷地扭头看向纪砚清,看见她眼睛里闪过很明显一瞬震惊,然后慢慢浮起笑容。
不是,她老板的嘴也不是“开心”开关啊,怎么说一句“开心”,纪老师就真开心了?
黎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缩在椅子里幽幽地观察。
她老板走了。
纪老师脸上的笑只剩嘴角了。
“唉。”纪砚清突然出声。
翟忍冬回头。
纪砚清说:“大老板,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翟忍冬:“你开心就好。”
加了限定字“你”,翟忍冬这话就有了十足的分量。
纪砚清可以将这句话延伸出无数个定语:不管别人怎么看,不管你怎么选,不管你冷血还是热心,不管你杰出还是平庸……你开心就好。
这么多年,从没有人跟说过“你”开心就好。
纪砚清“呵”一声,头偏向无人的那边。
那里光线不好,翟忍冬的眼睛就能长久地注视着,从纪砚清泛红的眼尾一路往下,停在她绷直发抖的嘴角。
那一秒,翟忍冬在卫生间里靠一只手达到过的放空瞬间从她脑子里一闪而过。
她回忆着那种仿佛与世界剥离的飘然、迷醉,将过去这四天反复的警示搁置,冷静又疯狂地想:是不是找一个空无一人的角落,抵住纪砚清的身体,钳住她的双手,抬高她的下巴,蒙住她的眼睛,用最激烈的舌吻让她叫,让她哭,让她沉迷,让她求饶,让她要生要死,然后颤抖着陷入空白,她就能暂时从这个让她不快乐的世界里得到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