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哥倒了半碗儿,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
刺激味蕾的陌生气味直冲鼻尖儿,他越喝越上头。
白白给她爸倒了碗,准备给母亲倒的时候,白白妈制止了她,“你爸喝不了,我喝他的。”
白·还没喝出啥味儿的·爸爸,默默停下来,把碗递给了媳妇儿。
还是在自己家舒坦,喘口气都是平顺的。
见她下巴搁在桌上,白二哥到底忍不住问了句,“今年真的不喊我和爸去给你家招呼收麦?”
“不用~”
家里人也不多,白白不过来帮忙就算了,还让爸和哥去姚子恒家?
她以前就是太憨了。
温鱼到了出月子这天,外头正是打粮、晒粮、扬麦糠热火朝天的日子。
往日里只有小孩子偶尔玩儿摸瞎子的打谷场,这会儿全是人!挨班儿排着队等用。
村子里所有人出动,比赶集都热闹。
季华西带着人过来的时候,有认识的还喊他呢,“家里收完了?这会儿还乱跑?不着急去交公粮是不是!”
回了对方的话,季华西领着人跑了起来。
刚从奶家出来的小冤种看到带头的人,脱口低骂了声‘搑’(nang三声)。
撞和刺的意思,这个地方独有的老土话,和‘日’、‘操’一个意思。
都是从老一辈儿男性嘴里听到的,小冤种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就是顺嘴。
停在家门口,小冤种老神在在等着季华西,“你又来干啥?”
季华西掐着温鱼出月子的时间过来的,“家里的麦儿收完了?”
十来个大小伙子,今天去你家,明天去我家,干起来那叫一个快。
羡慕坏了没人帮手的。
小冤种实诚,“没呢,咋啦?”
在大门过道看高中课本的蒋五星听见说话声音,走了出来。
季华西往家走,“温鱼在家呢吧?跟你没话说。”